远山的灯读后感8篇

时间:2023-10-22 作者:Fallinlove 读后感

作品的结构和叙事方式是重要的元素,通过读后感,我们可以深入探讨这些方面对故事的影响,通过写读后感,我们可以培养批判性思维,提高逻辑思考能力,范文社小编今天就为您带来了远山的灯读后感8篇,相信一定会对你有所帮助。

远山的灯读后感8篇

远山的灯读后感篇1

?远山淡影》是2017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石黑一雄的处女作。

石黑一雄出生在日本,不过,年仅6岁就跟着父亲移民到了英国,接受的也是地地道道的英式教育。他与拉什迪、奈保尔三人并称为英国文坛的“移民三雄”;三人中,奈保尔也曾经在2001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村上春树非常欣赏石黑一雄。他曾经写道:“有那么几位作家,只要一有新作问世,我就马上赶往书店买回来,哪怕有书刚读到一半,也会抛在一边,不管三七二十一翻开就看。这样的作家并不多,就那么几位,石黑一雄就是其中之一。”

?远山淡影》是一本关于记忆的小说。它最吸引人的一点在于,书中的记忆从来都不是直接呈现的,而是经过了主人公记忆的改编和加密。随着故事的进展,密码渐渐展开。诺贝尔奖的评审委员会曾评价说,石黑一雄的作品主题常常是关于“记忆、时间和自我欺骗”的。这一“创作密码”,在他的这本处女作中,得到了清晰而深刻的体现。

?远山淡影》有两条故事线索,分别讲述了两对母女的故事。

母亲悦子是一个上了年纪的日本移民,她在很多年前来了英国,现在,独自一人居住在城郊。她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景子自杀了。小女儿妮基是悦子与英国丈夫的女儿,她是个年轻的女孩子,住在另一个城市。这一天,妮基来看望悦子,悦子向妮基回忆和讲述了,50年代她在日本长崎的生活。

景子自杀后,悦子向小女儿妮基满怀愧疚地回忆起,自己当年带景子离开日本的情景。那时,景子对继父和异国的新生活都十分抵触,悦子却忽视了景子的意愿,强行带她移居英国。无法适应英国生活的景子一直郁郁寡欢,最终选择了自杀。而悦子无法面对自己间接害死了女儿景子的事实,只好把自己与景子的故事小心翼翼地隐藏到另一对母女故事的背后。

为什么在悦子的故事中,她的回忆会发生变化?这实际上是源自,人的心理创伤给记忆造成的影响。

石黑一雄自己曾经谈到,他在伦敦那些收留无家可归者的慈善机构里做社工的经历。他说:“那时,有很多时间和无家可归的人在一起,我倾听他们的故事,听他们说怎么会到这里来。我发现,他们不会直截了当、坦白地说他们的故事。我就觉得用这种方法写小说很有意思:人们觉得自己的经历太过痛苦或不堪,无法宣之于口,于是借用别人的故事来讲自己的故事。”

在《远山淡影》中,弗洛伊德所说的“转移”和“象征”的心理防护机制被精巧地用到了悦子的回忆当中。比如,在佐知子和万里子的故事中,反复出现的那个淹死婴儿的女人。那也许并不是真实的回忆,而是一种意向和象征。悦子内心深处承认,自己是间接导致女儿自杀的凶手;然而,她无法面对这一真相,无法承受这一事实带来的愧疚心理。于是,虚拟出了这样一个在战争中溺婴的女人,来解释女儿的自我伤害和自杀倾向。

诺贝尔颁奖委员会对石黑一雄的评价:“以极强的情感力量,在我们与世界连为一体的幻觉下,展现了一道深渊。” 那么,石黑一雄是如何划下这道深渊的呢?

英语中,表示“怀旧”的单词nostalgia在汉语中有两个译法:一种是“怀旧”,一种是“乡愁”。前者指向时间,后者指向空间,在《远山淡影》中,这两个维度无疑是并存的。中译本将书名a pale view of hills翻译成了“远山淡影”,这里的“远”字既是指日本的稻佐山与身在英国相距甚远,又是指悦子的记忆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支离破碎。

石黑一雄用这本小说,塑造一个从未出场的历史创伤的受害者,景子。战争摧毁了母亲悦子的生活环境,也摧毁了景子的童年。她不得不跟随母亲移民英国。但童年的经历,却成为了历史加在她身上的沉重负担,景子始终无法融入当下的生活,她因此被别人视为举止怪异的异类,进而被放逐、被忽视。

?远山淡影》写于上个世纪80年代。距离二战结束,其实也不过就三十来年的时间。战争带给人的苦难,在和平的气氛中,似乎已经渐渐隐退了。在小说中,两位母亲,佐知子和悦子都无比期盼着离开创伤记忆的中心——日本,似乎只要离开就能将苦难和创痛封存在远方和过去,就能轻装上阵,“与世界连为一体”。然而,自杀的景子、不断回访过去的悦子,看似已经完全与故国割断联系,却还是无法在异乡安然入睡。对于历史的受害者来说,当下的生活与充满创伤的过去,是无法彻底分割的。那些过去不仅会以情感、以梦魇、以潜意识的方式不断地叩访,而且直接形成和塑造着当下。

远山的灯读后感篇2

半个世纪,走完人生大半,悦子因为女儿回来,五天时间回忆起近二十年的过往。

二十年前,因为长崎被原子弹轰炸而亡夫,后嫁给一位电器公司职员二郎,已经怀孕。所住之处,有山有河,却充斥着战争和爆炸后的悲凉气息,很多存活下来的人时时会想起曾经的生活和亲人朋友。

偶然认识万里子的母亲佐知子,或许是看着这对孤独的母女,心有同感,很想接近,或者是也想逃离这个地方。佐知子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想离开死气沉沉的日本,等待某个英国人带她移民,虽然等待的日子不断延后。她曾经是大家闺秀,舒适安闲的日子被战争化为乌有,不愿寄人篱下却无所依靠,自傲又自卑,让她情绪偶有失控,言语举动都是从小到大的教育和日本的人文环境熏陶下该有的得体,却突然会失去对万里子的耐心,当面溺死万里子的三只猫,读来隐隐脊背发凉。多么想离开这个全是死人的地方,才能做出这等残忍的事情。佐知子近看已经老去,大抵是经常操心却隐忍不发的缘故。

二郎的父亲绪方先生,是老一辈的代表,道出许多对故人的牵念,和儿子二郎的交流也像一盘棋一般,少到独自去走。二郎拼命工作,客气的挽留父亲,父亲识趣的表示仍然要离开。前一晚下棋不愉快,早上,父亲等待儿子走后才出房间吃早饭。老人不愿给孩子添任何麻烦,孩子只能做了父亲或者年龄渐长才能体会这隐忍的爱。

面店老板藤原太太是里面最乐观的人,适应了不可抗力造成的生活转折,丈夫和大儿子已经离开,还有二儿子。面店不大,招待只有简单的面,活下去。

景子是大女儿,回忆里她孤僻,成年后自杀而死。景子或许就是万里子,而悦子就是佐知子,为了离开日本,移民国外,搬家让小孩难以适应新的环境,无法融入新环境造成的自闭,无法选择的无奈造成的自卑,这些都让万里子或者景子长大后,发现自己与世界格格不入,死亡是一种妥协和解脱。

妮基是二女儿,与大女儿关系恶劣。出生就在国外,生活不富足却安稳,自然无法理解姐姐敏感的性格。她也是有一些与众不同的,独自居住在伦敦,结婚对于她也不重要。

书中很多事情都没有起因后果,跟随悦子的主观回忆挑选场景,画面般一幕一幕上演。佐知子究竟去了美国吗?二郎为何与悦子分开了?景子就是万里子吗?绪方先生为何收养悦子?

意识流小说的印象还停留在卡夫卡的《变形记》,导致经常对着墙上的斑点脑洞大开,《远山淡影》的描写也有相似,看似没有一点刻意,泼墨于白宣,丝丝渲染延伸,随你去看,每一个分支都在,却没有终点,不能穷尽。

远山的灯读后感篇3

记忆是一场救赎,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

——题记

?远山淡影》是在读被历史资料折磨后经朋友推荐想要调剂下有些寡淡乏腻的神经。

945年8月9日,广岛遭受到核攻击后,日本政府仍然拒绝同意波茨坦公告,美国在长崎对日本的第二次核打击,小说便是以战后长崎作为背景。说是战后背景却没有起伏的情节和激烈的冲突,哪怕有自杀这样悲痛的事件发生,有的只是流溢在字里行间淡淡的感伤和在叙述者悦子的视角和缥缈回忆中的那种日本人所富有的“克制”。书中模糊的景物和人物描写并不像维克多雨果的《巴黎圣母院》那样细腻,一切都恍若是远山雾霭间的梦境。

书读了两遍,第一遍是没读懂的,总有一种拨不开云雾,守不得青天的无奈感,印象深刻的也仅停留在泥泞中破败的小屋和佐知子多变的性格,万里子孤僻的举动和语言。第二遍读到最后,悦子的话“长崎港口的风景,我想起有一次我们到那里去,一次郊游,港口周围的那些山很漂亮……那天景子很高兴,我们坐了缆车”,我才明白悦子就是他所叙述的对象佐知子,而景子就是万里子。我诧异于作者的巧妙,却也理解了悦子自己说的那句“回忆模糊不清,就给我自己欺骗提供了机会”。也许悦子的经历太过痛苦让她无法启口,也许悦子太过愧疚需要用这种方式来减轻罪恶感,我试图猜测出一个母亲真正的想法。她抛弃丈夫,携女儿景子从欧亚大陆的最东边的日本长崎横跨到西边的英国,反复强调的话语是想伪装起自己的自私,掩藏起自己对西方世界的向往,“她可以成为女商人,甚至是女演员。这就是美国,什么事都有可能,在那里这些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但她的回忆却将一切都揭露,清淡的记忆悠远绵长,所能回忆起以往的生活寥寥无几却清晰的记着第一次看见那辆破旧的白色美国大车的时候,记得那时天已快黑,小屋后的几缕阳光划过金属的车身。也许,她确是将女儿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认为离开凋敝的日本可以给自己的女儿一个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她的一切都是出于一个母亲对于女儿的爱,可是当“爱”强加于女儿景子身上时,却令她的女儿陷入两难的境地变得偏激甚至不惜以自杀这种最为积极惨烈的方式进行逃避。大女儿景子的自杀,二女儿基妮的叛逆让这个传统日本女性对于自己的决定产生怀疑,立于一种游刃在无法说清与刻意回避之间的尴尬境地,于是借助佐知子回忆当初的时光,叙述着一段关于爱和毁弃的日子,形成了一段迷雾重重,亦真亦幻的回忆。

石黑一雄写道:“那种恐怖从未消失,但已经不再是傲骨的伤痛。人是可能与任何恐怖的事生出一种亲密关系的,就如同是自己身上的一个伤口那样。作为一个作家,我更关心的是人们人们告诉自己发生了什么,而不是世界发生了什么。”译者对此作出解读,石黑一雄关心的不是外部的现实世界,而是人复杂的内心世界。通过扭曲的回忆所反映的微妙的东西可以帮助人们窥探这个世界。就像悦子的回忆平静朦胧的外观之下,掩藏的是尖锐而痛苦的过去,恰是这种模糊的疗愈与曲折的和解让一切显得淡淡的,清淡如烟却又巍峨不朽。

远山的灯读后感篇4

细微言语的无限放大,便是他人的处事方式,我们只是习惯忽略或是知道也不甚在意的看着语言在耳边流走,仍旧保留自己的对待这个世界的态度。

时代变迁,物象更新,夫妻、子女、朋友相处模式的不断更迭,彰显了社会的变化。他们还是在改变的,我们习惯的将他们放在那个老旧的时代,他们变得太慢来得太迟,我们走得太快离得太早,却渴望他们亦步亦趋,跟上我们的步伐,如此两相情愿,最终不过是遥遥无期。

时过境迁的改变的是悦子,接受不了战争带来的噩梦的佐知子,两者是一者,因为颠沛流离所以愿意放弃女儿,成就自己,不顾一切的来到美国,当一切风平浪静,后悔愧疚之意袭来,在没事的日子心事重重,自以为是的改变,给的是别人,一切都不会发生任何的变化,错误的发生,景子的死亡一切照旧。

内省了,反思了,愧疚了,可弥补的人都不在了,那来弥补的结果,只不过为了给自己的后生找个舒心坦意的过下去的理由,开始了这一场连自己都骗了的精心钩织的赎罪谎言。

远山的灯读后感篇5

这一周出差两天,在出差的火车上我读完了这本有点“莫名其妙”的小说。作者是去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日裔英国作家石黑一雄。

封面那么美,结合书名,我本来以为是一本散文似的回忆录或者自传体小说之类的。然而事实是跟想象的完全不同,一直到读完整本书还觉得云里雾里:什么?这就完了?

虽然一共只用了几个小时,但这一周的空闲时间我似乎都在想这本书的内容,也经常会重新看一遍某些段落。从一开始的压抑恐怖到最后的释然和感叹,不得不敬佩作者的高超写作技巧,果然是大师,处女作就有这样惊人的水平。

这本书到底写了什么呢?简单来说就是作者以第一人称叙述了一个住在英国的老年日本妇女悦子回忆年轻时的一段不堪往事。因为经历太过痛苦,她在回忆中虚构了另一个自己,试图用别人的故事来伪装自己。

读日本人的书总是有一种淡淡的娓娓道来举重若轻的口气,虽然作者是个住在英国的日本人,文风也给人这种细腻的感觉。

书的第一章通过小女儿妮基来看望悦子引出大女儿景子死了这件事,然后内容切换到悦子数十年前在战后日本长崎的一段回忆。作者的叙述在现实和回忆中自然穿插。

悦子突然想起了当年的短期好友佐知子和佐知子的女儿万里子。当年的悦子是一个心态平和、温柔知足的年轻孕妇,佐知子是她的邻居。这个邻居因为战争失去了丈夫,从东京搬来,独自带着一个不满十岁的女儿生活在破旧的小木屋中。悦子觉得自己理解和同情佐知子的不合群,渐渐地她们成为了朋友。于是我们得以窥探到佐知子和女儿万里子的故事。以前的优渥生活环境和战后母女俩的磨难重重的生活,让佐知子一心希望逃离日本,去美国重新开始。

一开始我挺喜欢佐知子的,喜欢她即使在最艰难的境况下依然注重生活中微小的美好。也许这种品质会有让人继续往前的勇气。

“我用惯了好陶瓷,悦子,”她说,“你瞧,我不是一直都住在这种”——她朝屋子挥了挥手——“这种地方。当然了,我不介意吃一点苦。可是对有些东西,我还是很讲究的。”

但是读到后面,我们很多次对佐知子的性格和做法倒吸一口冷气。

因为她对待女儿万里子的漠视,让人觉得她实在不是一个好母亲。

万里子是这本小说中最让人心疼的一个角色,可以说是这本书戏剧冲突的支点。

她在小时候曾经有一次可怕的经历,战后她曾经亲眼看见“一个女人”把自己的孩子浸在水里淹死后自杀。这给她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她可能觉得有一天她的妈妈也会以同样的手段对待她,所以她一直很没有安全感,一直不停地希望妈妈能多关注她的本身,而不是总是口口声声说为了女儿的利益要去美国生活却看不见女儿已经受到的伤害。

万里子认识悦子后又几次提到“有个女人”,“那个女人”,“住在河对面”,“带着灯笼”,“让我跟她一起去她家里。”,这般诡异,简直像在读恐怖悬疑小说。还有万里子第一次不见,悦子和佐知子在河边发现她时,作者用的是“一捆东西”,看得人毛骨悚然。也许后来的“那个女人”都是万里子的幻想,正说明她内心一直无法摆脱这个阴影。

看前面几章时一直觉得很奇怪,对于悦子和佐知子之间的友谊。她们似乎是完全不同性格的两个人,而且看起来是朋友,但其实没有交流。每一次对话场景都很奇怪,两个人总是各说各的。

比如佐知子总是对女儿不闻不问的态度,而悦子却很关心万里子。怕她受伤,怕她不安全,但同时又总是默默地站在旁边。

比如佐知子一心渴望去美国,总是兴奋地和悦子谈论自己的开心和去美国的种种,而悦子却一直自说自话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

其实这时候我已经有点察觉,这就像电影中一个人的两种人格在对话。善良的一方试图打退邪恶的一方,激进的一方试图说服隐忍的一方。

真正让读者恍然大悟悦子和佐知子就是同一个人的,是小说快结束的时候。

佐知子终于确定了要去美国了,她手忙脚乱收拾行李的时候,万里子却在不停地质问她:“这些小猫怎么办?可是妈妈你说过我可以留着它们的。”

然后佐知子终于忍无可忍,拿起装小猫的木盒就冲到了河边。她当着女儿的面,亲手把整整一盒的小猫淹死了。而这个女儿,曾经看见“一个女人”用同样的方式杀死自己的孩子。所以佐知子是多么残忍能做到这种程度!而同时,万里子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面无表情,比痛哭流涕更可怕。

读到这里真的感觉不寒而栗,我特别害怕下一秒小女孩就会跳进水里自杀。

后来,悦子提着灯笼出去找万里子,高潮终于出现了。“我”对万里子说“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回来。”到了这里,悦子终于脱掉了伪装,与佐知子合二为一。我们也终于明白,悦子就是佐知子,而万里子就是悦子死去的大女儿景子。

书的最后,悦子和小女儿的对话中,提到在日本时的一次出游,轻描淡写的一句“那天景子很高兴。”也向我们承认了原来景子就是万里子,而她就是佐知子。

当所有脉络都清晰以后,我们才发现有几个细节描写真是让人细思极恐。

悦子其中一次出去找万里子时,脚上被不知道哪里来的草绳缠住了,这让万里子十分紧张,一直不停问你带着那个干什么?

最后一次悦子和万里子的对话中,万里子又对悦子手里拿着的灯笼特别紧张,因为她口中的那个“河对面的女人”曾经也带着灯笼。

草绳和灯笼,说明万里子在害怕什么呢?她害怕的或许是她的妈妈佐知子(也就是悦子)会亲手杀死她。

那次缆车出游大概是全书万里子最开心的时候,三人回家乘电车的途中,突然又写到佐知子看到“一个女人”。惊恐的氛围又来了。读完才知道当时佐知子看到的那个女人也许就是悦子,这两个女人是同一个人的不同面。

悦子说有个下午似乎看到一个先兆,而这也映照了后来景子在英国上吊自杀的画面。这个画面成了老年悦子内心的一个巨大伤口,无论如何也不能抹去的画面。

石黑一雄说,某个人觉得自己的经历太过痛苦或不堪,无法启口,于是借用别人的故事来讲自己的故事。这种写作方式也给了我们前所未有的阅读体验。也许故事的背景不是完全一样,但人物之间的冲突却相似。关于悦子是如何带着景子离开日本去了英国,小说自始至终没有提到。但我们知道景子去了英国后是不开心的最终走向了自杀,也许她一开始也像万里子一样是拒绝的。

回忆可能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回忆的内容常常被你回忆的环境所大大的扭曲。回忆模糊不清,就给自我欺骗提供了机会。

悦子通过佐知子和万里子的故事,描述了内心的悔恨和自责。虽然通篇没有诸如“也许当初不那样,后来可能不一样。”这样的文字,但在悦子的回忆里,每个人都在对她说"你会是一个好母亲的”。意思也就是,如果重头再来,你会更加关心孩子真正的需求,会成为一个好母亲。

父母对待孩子,孩子对待父母,其实很多时候角色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互变的。书中悦子的公公绪方先生和她的丈夫二郎的谈话实在是太让人尴尬了,老人的小心翼翼和儿子的表面尊敬实际敷衍形成鲜明对比。对二郎冷漠的态度震惊之余,也反省我们自己平时和父母说话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态度?甚至连伪装的尊重都没有,而只有不耐烦和盛气凌人的怼怼怼。

这本书让我们思考对待父母,对待孩子,是不是都应该多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想一想?

石黑一雄说他不喜欢读者把他的书的背景限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地点,他要探讨的是人性,放在任何背景都成立。

确实,小说虽然说的是二战后的日本,但对于某个个人来说,战争的灾难和任何其他挫折或许一样。在全书压抑沉闷和淡淡的忧伤之外,也有一些感动。

比如悦子几次提到藤原太太,都说要向她学习“往前看”。坚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品质呢?就是永不放弃吧,哪怕只有一点点盼头。

“如果人们没有往前看,这里恐怕还是一片废墟”。所以“我决定以后要过乐观的生活”。

这也许也是老年悦子对自己的安慰吧。

远山的灯读后感篇6

一本很像散文的小说,主人公兼叙述者悦子的大女儿景子自杀后,她的小女儿妮基前来看望劝慰她,与她共同居住了5天,这5天内,悦子时不时回忆20年前的一段往事,出人意料,这段往事表面看来只是悦子的朋友佐知子与其女万里子的母子往事。

二战后的日本,佐知子失去了丈夫,客居丈夫的伯父家,而她一心向往美国,以期改变生活。但是她的女儿却想居住在伯祖家,而且对妈妈选中的美国男子十分鄙夷。后来,佐知子无法承受伯父家的沉闷空气而搬离其大宅院,暂居在其长崎的一个阴暗潮湿的小木屋中,等待那个美国男子寻觅机会带她母女移民美国。可是一次又一次地前往美国的计划都成了泡影,佐知子却还在傻傻地等待。这期间佐知子口口声声说前往美国是为了女儿,可是对于她的女儿的生活、心理、诉求她的表现却是漠视的,母女关系是疏离的甚至矛盾重重的,矛盾的激化就是面对又一次前往美国的计划,佐知子不顾女儿的坚决反对,坚决溺死了女儿深爱的小猫咪。她们的故事就此结束。后来怎么样悦子就不再回忆了。

作为叙述者的悦子,二十年前,刚刚怀孕,其丈夫工作正处在上升期,其公公曾是中学校长,对待子女还是比较开明慈爱的,那时她一心期待孩子的降临,对万里子表现出了关心呵护。可是后来她却移民英国。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她移民、怎么移民、移民后怎样……文章没有交代。只是说,移民后她的女儿景子很幽闭,最终选择了自杀。

在大女儿自杀下葬后、二女儿来看望她时,二十年一个夏天的往事,断断续续地在悦子脑海、心田、梦中不断沉渣泛起。这就奇怪了,自己的女儿死了,悲不自胜,为什么以别人为主人翁回忆往事呢?

细心的读者,才能发现,原来,现在的悦子就是过去的佐知子,自杀的景子就是过去的万里子,而过去的悦子是不被生活裹挟的理想化的“佐知子”。战争,抑或想逃离现状的欲望,夺取了佐知子的优雅贤惠,所以在万里子的思想中,有个母亲死在水中了,在小木屋的对面一直有个他人看来不存在而万里子却确信存在的女子存在,而在佐知子看来这只不过是万里子的幻想罢了。面对女儿的自杀懊恼不已的悦子,自然反思自己的责任,可是她却难以直面这样的结果,所以借助别人的故事,深挖了自己种的恶果。作者真是高明。

战争,给人们造成了巨大的创伤,二战作为跨国战争,还激荡了一些人的思想。贵族夫人藤原太太,丧父,失子,富足高贵的生活也灰飞烟灭。面对如此悲痛,藤原太太,放下身段,抑制悲伤,开了小面馆,自给自足,还时不时鼓励他人要积极乐观,在佐知子生活陷入困境时,还接收她来打工。这是母辈面对意料之外的困境的处置方式,这种处置方式无疑是作者肯定的。

佐知子,失去了丈夫,丈夫的伯父愿意收留她们母女,伯父家有大大的院子还有仆人,可是安逸的生活,在佐知子,却是沉闷的寂寥的,人生没有希望的。她向往美国,觉得只要到了美国,有的是希望,有的是机遇,就会有不一样的有意义的人生。佐知子的父亲打开了佐知子的世界之窗,可是战争却关闭了佐知子走向世界的门。面对这样的打击,佐知子没有听天由命,她选择一个美国人作为她前往美国的路径。可是这个美国人,甚者在睡室里解决大便,所以在万里子看来,他只不过是个酒鬼,是个懒猪。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计划带她们母女去美国,但总是在最后时刻,不辞而别,他甚至花光了佐知子的积蓄。小孩子万里子都懂得这样的男子靠不住,可是佐知子却对其坚信不疑,耐心去等待。面对创伤,佐知子选择逃离现有环境,这也是不错的一种选择,可是她却把开启新生活的砝码错误地压在了一个不可靠的人身上,她一心只想着移民,忽视了与女儿的沟通交流,乃至最终葬送了自己的女儿。

即便成功移民,就真的能够融入到异国生活乃至文化之中吗?悦子的小女儿妮基是土生土长的英国人,她只习得了不良的生活方式,并没有真正地开启自己正常的人生。在和母亲相处的五天中,她的生活状态也慢慢地展现,和其姐姐景子没有感情,没有工作,和男友同居。景子、妮基的结局与现状无声地对佐知子的选择做了回答:错。

控诉战争是作者的一个思想,思索日本女子的出路也是题中之义;如何处置母子关系,读者可以以文中的几组母子关系为镜,进行深入思考;时代变更中,众多思想纷纷萌芽发展,身处其间的大众,何去何从,读者自行考量。

远山的灯读后感篇7

读完《远山淡影》后,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尽管作者叙述了“我”回忆起一件久远的往事,在主人公“我”的叙述和思考中提供了直观外的线索,但那也只是片断的内容,就连那件往事也是,此时此刻也是。于是,合上书,我仿佛置身于一片茫茫的原野,那里绿草如茵,陆离的花丛从我的脚下延伸,从平缓的丘陵背面一直到画卷的最远端,那里崇山叠岭,高高的杉木从整齐的树林里突兀一个尖角,就像传统建筑的屋顶上的翼角,一切笼罩在一层灰色的氤氲之下,宛如阆苑仙境。造成这种错觉抑或说是遐想的原因恰是山隐去了其形体,而留下简单的轮廓与淡淡的影子,空白处自然的会由想象力来填充。

作者是以第一人称写作,但也只局限于“我”的范围,这就意味着,叙述的角度不超过“我”,没有多余的旁白(当然不可能完全没有,但极少)与心理分析,仅有的猜测与所思同样拘于纯粹的“我”之内;其次,作者及“我”只着眼于眼前看到的、发生的和回忆的,而这些事没有来龙去脉,于是,就造成一个不完整的印象,就像不断延绵的山脊被画卷两端突然的拦腰折断;最后,尽管印象是不完整的,但作者有意提供断断续续的线索并让它们产生联系,让空白不是那么的空白,而是留下浅浅的灰色,正如到小说结束为止,对于景子是这个人的印象都是残缺近乎了无的,但相较于小说肇始——只告诉了景子的自缢以及纯日本血统——我们慢慢了解到了,景子名字的由来、景子的出身、早年的生活环境、以及她音域的性格等,景子便是这远山淡影,空白处则是她为什么要自缢。之外,还有“我”、长崎的阴影和万里子的去向一并构成了漶漫的群山远景。因此,我十分的佩服作者的自制力与忍痛割爱的决心。

比较有意思的是,作者从一开始就提到景子的死却不打算描写这件事对“我”内心造成如何巨大的波澜,转而回忆起有相似命运的。佐知子,而通过佐知子的冷漠映射了“我”的冷漠,直到最后尽管感情有了起伏,在景子曾经的房间流连,但仍然能够感受到“我”身上的冷漠,于是浅层的冷漠与深层冷漠、现在与过去构成了画卷里的近景清晰与远景模糊的照片聚焦后的效果。另外小说中的每次对话总是会在某一句话上重复几遍,就像荡漾在旷谷间的回音,加深了距离感,从而在声音上也加强了淡薄感。

不得不感喟石黑一雄的技巧纯熟。

远山的灯读后感篇8

?远山淡影》是在日本文学里看的一本书。书的装帧非常整洁,淡紫蓝色的封面有一种不争不抢的个性,仿佛就跟书名一样,带点儿含蓄带点儿纤细。

作者是石黑一雄,日裔英国小说家。1954年生于日本长崎。1989年获得“布克奖”,与奈保尔、拉什迪并称“英国文坛移民三雄”。被英国皇室授勋为文学骑士,并获授法国艺术文学骑士勋章。作者有很多出名的作品,大都文体细腻优美,常给人一种平衡的读感。

本书的内容是一段迷雾重重、亦真亦幻的回忆。战后长崎,一对饱受磨难的母女渴望安定与新生,却始终走不出战乱的阴影与心魔。剧终,忆者剥去伪装,悲情满篇。书中并没有大段大段华丽的文字,有的只是人与人之间的对话和自然的过渡铺垫。一切都是你来我往,模糊的,自我保护的,幽微的,隐藏的。故事里的女主人公悦子寡居于英国,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景子是日本血统,小女儿妮基则是与英国丈夫生的日英混血儿。故事就是从大女儿自杀后,小女儿从伦敦赶来陪伴母亲开始的。但是很显然,小女儿那种西式思维并不能完全理解母亲纠结的内心。悦子回忆起了几十年前在战后刚复兴时,在长崎遇到的一对母女——佐知子和万里子。故事的情节是平淡的,甚至充满了日本感情中特有的平静和克制。即使有战争和自杀这样激烈的事件,都没有引起太多涟漪。在女主人公悦子纯真、谦和的视角中,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显得自然而宁静。

悦子出于一种复杂的心理,与佐知子搭上了话,并且应佐知子的要求,将她介绍到藤原女士开设的面点做帮工。由此,二人关系逐渐亲密。在互相了解的过程中,悦子扮演的是一个即将迎来第一胎的幸福的,“充满责任感”的妻子,丈夫在公司的事业蒸蒸日上。从福冈老家来的公公原本是老师,对战后日本民主化过程中的种.种现象不满——他曾反复强调他听到的“夫妻竟然不投给同一个政党”的故事,感慨世风日下。不过总体来说,悦子一家给人的感觉是“幸福”的。反观佐知子,从第一次见到悦子起,她就反复强调“为了女儿”要去美国,离开“对女人来说毫无希望”的日本。为此,她搭上了一个美国男人弗兰克。可是女儿万里子不想离开日本,除了深深的不安感,她认为弗兰克是一个醉鬼,是个“像猪一样撒尿”的家伙。更为重要的是,弗兰克只是一个“醉鬼”,每次承诺要带她们母女离开日本之后就会消失。

书中弗兰克第一次消失时,佐知子显然已经经历过类似情况,所以显得很老道,“他就在这城中某处”。找到弗兰克之后,在某种“快乐”“轻松”的情绪影响下,佐知子主动要悦子问一些关于弗兰克的问题,但是一旦悦子说“我还真有一个关于他的问题”,佐知子立刻惊惧起来,好在悦子的问题只是一个花边问题而已。

看到途中,会有一种错觉,总觉着这本书平淡的不可思议,却又不得不继续读下去。读到最后才发现,从容恭顺的主妇悦子就是急欲出走美国的佐知子,自杀的景子就是小小的万里子,很神奇。叙述的视角逻辑错位存疑是本作的有趣之处。记忆本身就是模糊和不可信的,人们常沉湎于记忆中美化自己。知悦子和佐知子其实是同一人时,这样才最在情理之中吧…

有人说,非石黑的书迷,不荐读。也的确,开篇让人看的很混沌,竟有一丝恐怖小说的氛围,让人心生疑惑。但我还是觉着可以推荐。这本书是他的处女作,有着石黑一雄后来小说所有的元素,不可靠的叙事,始终如一的语调,记忆,以及对记忆的篡改与掩饰。

确实淡,但,淡到最后来了点盐。